第 7 章

蔄蔓看著小老頭發來的詢問短信，一陣愁。她什麽消息也沒得到，還生出了負罪感。自從上次電話的那句近乎告白的“多惦記惦記我”之後，蔄蔓被迫正視之前兩人之間的種種。如果陳尤是真心的話，那自己不是渣女嗎？

李教授沒等到蔄蔓的回信，直接打了電話。蔄蔓硬著頭皮跟老師匯報了那天的事情，也表達了自己對騙取人信任的顧慮。李教授安慰她不要想太多，最後把文博專業的未來都搬出來了。蔄蔓才勉強答應老師再試試，可心裏卻越發覺得奇怪。

“蔄蔓，你又幹嘛呢？”娜娜擦著頭發從廁所出來就看到有人面壁思過。

“我煩！我好煩！”

“情感大師在此，免費接受問診。”娜娜端坐，等待“患者”開口。

蔄蔓有氣無力地否認自己有情感問題，娜娜點點頭表示勉強信心你這個小妮子。

“就是如果一個人對你挺好的，但你受人所托有目的地接近他，你會怎麽辦？”

“那你喜歡他嗎？”

“喜……餵！”掉進談話陷阱的蔄蔓一個枕頭砸過去。

“我覺得你要喜歡，就拒絕別人的托付。不喜歡的話……那人給你什麽好處讓你當小間諜啊！”

蔄蔓皺眉，好處嘛，文博的未來算嗎……

“也沒好處，就是因為不好推脫。”

“蔄蔓，我可提醒你啊，就這種仗著你不好意思拒絕就把事情丟給你的人，大概率是以後讓你吃虧的人。”

手機信息來得湊巧。娜娜湊過去看了一眼，揶揄道：“哎呦，查崗誒！快聊去吧，我洗衣服。”

蔄蔓剛想回覆，請求通話頁面彈了出來。

“想我沒？”剛接通後，有人急不可耐。

“我在想，你最近在忙什麽？”

“也行，反正是想我。我在查那批新貨，看看誰狗膽包天制假販假，擾亂市場，還耽誤我追女朋友。”

蔄蔓嗆了一口，急忙說：“什麽女朋友……能不能正經點。”

“好好好，聽你的，說點正經的。”陳尤自己把這幾天的調查都講了一遍，還提到一種新型瓷器仿古技術，聽過這種技術生產出來的瓷器可以躲過目前普遍使用的檢測設備。這些對於一直呆在安全區的文博學生來說像是傳說，怪不得老師平時那麽重視瓷器的現代工藝。

“那這背後的人應該挺厲害吧？”

“是啊，你想想那天晚上。所以你乖乖呆在學校，和同學老師一起。”

“那你怎麽辦啊？”

“我啊，確保你不受我牽連就可以了。”

蔄蔓被陳尤的滿不在乎逼急了，“不行啊，你會有危險，你要是有危險，我就……”。

“怎麽？我可不需要有人為我守寡啊！”陳尤低沈的笑聲從聽筒傳出來，可以聽出他的愉悅。

蔄蔓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，也怕自己說不該說的話。只能沈默。

“對了，那晚你是怎麽知道飯店裏有人要抓我們的？你從進飯店就開始害怕了。”

蔄蔓被意料之外的提問難住了，陰陽眼的事，他會相信嗎？可是又能有什麽別的理由呢。

陳尤聽著電話裏的靜音，告訴蔄蔓不想說也不用勉強，作勢就要掛斷電話。

“等等！我……其實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。”

剛才還在說陳父封建迷信的人，此時卻神奇般地相信了陰陽眼的說法。

“嗯……你會不會覺得我在說胡話？”詢問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。

“我相信你。”

“難道你不會覺得我在騙你？”

“你不會。”回答的人斬釘截鐵，而詢問的人陷入了內疚和自責中。

蔄蔓思考良久，並沒有向老師如實回覆，這只是簡單地提了提新技術的事情。李教授卻意外地對新技術沒作反應，而是接著追問陳尤的調查動向。蔄蔓一問三不知，李教授也沒了耐心，要求蔄蔓兩天內必須問清楚。

李教授的反常令蔓蔄起疑。那些問題並不是一位一心苦心鉆研瓷器的教授會特別關註的。於仿古技術完全沒有用啊……老師的目的是什麽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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